健康還是生病？Mind Scanners 面對精神科治療的困境

自從Grand Theft Auto和Mortal Kombat在1990年代以其暴力和不敬的風格製造了道德恐慌以來，遊戲與心理健康之間的關係就經常被討論。然而，直到最近幾年，遊戲本身才開始在敘事中處理這個主題。

來自丹麥工作室 The Outer Zone 的 Mind Scanners 設定在一個黑暗而陰鬱的未來，具有賽博朋克美學和滴水合成器配樂。儘管如此，你的工作不是像該類型那樣用雷射手槍射擊，也不是破解電腦終端。相反，您必須診斷和治療精神障礙。

“靈感來自2015年的一次訪問，或者即將訪問根特的一家現已關閉的精神病院，”The Outer Zone的創始人Malte Burup透露。“醫院已經變成了一個博物館[吉斯蘭醫生博物館]，我立即被所有這些奇怪的方法所吸引，這些方法在過去被用來治療人們。方法幾乎是純粹的猜想。

對19世紀精神病學的發人深省的見解，往往很少考慮病人的實際健康，這讓這位受過圖形教育的遊戲設計師思考是否可以以某種方式將這種體驗變成遊戲。在2016年發佈了互動兒童讀物Sofus and the Moon Machine後，他與程式師Rasmus Mølck Nilsson合作，開始開發Mind Scanners。一個遊戲，你可以自己嘗試“另類”心理治療。

通過扮演精神科醫生，你作為一個玩家會感受到精神病學面臨的道德困境的後果，並反思將要發生的挑戰，“Burup解釋道。

來自 The Outer Zone 的開發人員不會試圖隱瞞他們受到 Papers， Please 啟發的事實。這部 2012 年的獨立熱門遊戲將你置於一個虛構的東方集團國家過度勞累的邊防警衛的鞋子中。通過比較護照和入境許可證等檔，您最終必須決定人們的命運 - 有關公民是否被允許越過邊境或被拒絕入境？

在許多方面，Mind Scanners讓人聯想到它的源材料。與丹麥遊戲設定在未來的明顯區別是，玩家不是判斷一個人是守法公民還是間諜，而是必須決定他們是否患有精神疾病。遊戲的困境並不止於此，因為你的任務不僅僅是診斷你的病人。你也必須治癒它們。

精神病治療是在未來派機器的説明下進行的，每台機器都連接到一個特定的迷你遊戲。您可以使用一副未來派的護目鏡來解碼患者眼中的符號。或者你可能會用一種有節奏的摩爾斯電碼轟炸他們的耳朵，你必須破譯。在許多情況下，治療可能比患者更瘋狂。從訪問精神病院中得出的一些東西，揭示了Burup：

“在比利時博物館里，到處都是奇怪的設備。我走來走去，想『這台1905年的奇怪機器上的這些按鈕到底應該做什麼？例如，在鋼琴上，你有五隻貓在爪子上放刺或釘子來喵喵叫，顯然這應該可以治癒一些東西。這很奇怪，我想包括這個維度。“

最初，我設想Mind Scanners發生在過去。但這行不通，因為作為一個玩家，你只會認為你在玩某種酷刑模擬器。

多虧了迷你遊戲，Mind Scanners可以很快成為一種忙碌的體驗。您每天只有 200 秒的時間來完成您的任務，在治療期間，時鐘不斷滴答作響，而令人困惑的符號在未來派的診斷設備上跳舞。好像這還不夠，您還必須平衡患者的壓力水準。您的設備絕不是溫和的，如果您過度推動患者，他們最終可能會患上精神病並失去個性。

“時間限制很少包含在遊戲設計中，因為它通常會導致不必要的壓力，”Burup 解釋道。“但我們想要那種壓力感。你難免會犯錯誤，人為錯誤，會影響遊戲世界的人。然後，你的時間就變成了一種資源。這也是我們在真正的醫療保健領域看到的。員工的時間和資源壓力很大，這會導致錯誤.“

雖然精神科醫生和精神衛生人員的工作條件近年來得到了大量討論，但不幸的是，在Mind Scanners的黯淡世界中，並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當你為一個名為The Structure的極權主義城邦工作時，在改善工作條件方面你無能為力。特別是因為他們在精神病診所里挾持你的女兒。你能做的，就是從內部滲透到系統中。也許在被稱為Moonrise的神秘地下組織的説明下。或者你可以做好你的工作，並希望政府會獎勵你。

故事如何發展完全取決於你。Mind Scanners有幾種不同的結局和反應，不僅對你在故事中的選擇，而且對你的治療結果也有反應。The Outer Zone 選擇了結構，因此您的選擇具有重要意義。你是否虐待你的病人應該很重要。但開放的敘事結構對小型開發人員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Nilsson透露，他處理了大部分繁重的編碼：

“我們有一個相當合理的時程表，我們幾乎設法堅持。但是故事，所有的選擇和不同的分支，可能是最終在時間和預算上發展最多的。我們經常回去改變一些事情，以便真正確定遊戲對你如何對待患者以及你在此過程中做出的選擇做出反應的感覺。

Burup補充說：“你可能不會看到我們在一次通關中所做的所有工作。但是當你玩的時候你可以感覺到它。無論你做什麼，你都能感覺到有後果。

雖然像抑鬱的Hellblade： Senua's Sacrifice和焦慮的青少年戲劇Life is Strange這樣的遊戲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鋪平了道路，但將心理健康轉化為圖元和有趣的遊戲玩法仍然是一個有點敏感的話題。遊戲有時習慣於輕視嚴肅的話題。舉個例子，想想在Battlefield或Call of Duty等遊戲中如何處理戰爭。另一方面，作為一種互動媒介，它有時也可能讓你離得太近而無法舒適。正如前面提到的Papers， Please，你不僅觀看或閱讀一個不人道的官僚機構——你實際上是其中的一部分。

諸如此類的考慮是The Outer Zone思考了很長時間的事情。“最初我設想Mind Scanners發生在過去，”Burup透露。“但這行不通，因為現在眾所周知，當時的治療方法都沒有真正奏效。作為一名玩家，你會認為，你在玩某種酷刑模擬器。

道德方面也最終影響了遊戲的藝術和基調。“我曾希望遊戲具有高解析度和逼真的2D圖形。但我有點從黑暗和淒涼轉向了更輕盈、更豐富多彩的低解析度風格。給人一種你在玩遊戲的感覺。黑暗現在更局限於文本。我們想要做的是指出社會規模上的問題。“

我真正喜歡這個工作室的地方是，靈感部分是遊戲，部分其他東西。通過Death Howl，我們再次從特定的遊戲中汲取靈感。還有薩滿教，集體無意識和許多其他想法。

正因為如此，Mind Scanners乍一看似乎是一款古老的任天堂遊戲，具有圖元化的圖形和晶元音樂風格的配樂。然而，宇宙仍然非常黯淡，視聽方面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經典科幻電影的啟發。最重要的是Blade Runner，特別是錯綜複雜的Voight-Kampff機器，還有David Cronenberg和Paul Verhoeven的80年代經典作品（如Videodrome和RoboCop）的諷刺和略顯誇張的風格。

“我們深受這種科幻社會諷刺的啟發，”Burup解釋說，除了完成大部分寫作外，他還繪製了圖形並創作了配樂。“[在那些電影中]一切都感覺有點假或像遊戲節目。實際上，幾乎就像視頻遊戲一樣。他們有一種僵硬的、機械的、有趣的宇宙。“

隨著PC上的良好銷售以及Xbox和Nintendo Switch的後續版本，似乎很明顯The Outer Zone's下一個專案應該設置在Mind Scanners宇宙中，或者至少建立在相同的機制之上。但事實並非如此。

目前，這家位於哥本哈根的工作室正在開發Death Howl。一款帶有 Slay The Spire 風格的紙牌遊戲，其中包含戰術 RPG 和開放世界的元素，玩家可以在戰鬥之間自由探索。背景是石器時代的神奇和精神版本，你在其中扮演一個名叫羅的年輕女子。但這個故事最終是次要的，開發商解釋說。遊戲玩法才是焦點。

“我真正喜歡這個工作室的地方是，靈感部分是遊戲，部分是其他東西，”工作室的第三位也是最新成員Lasse Sommer說。“就像Mind Scanners一樣，它將Papers， Please與關於去精神病院的想法和思考結合起來。通過Death Howl，我們再次從特定的遊戲中汲取靈感。還有薩滿教，集體無意識和許多其他想法。

從未來到遠古過去。從敘事驅動的體驗到遊戲性優先。The Outer Zone 不怕探索新的想法，隨著開發的發展，我們很高興能更多地了解他們即將推出的遊戲。